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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外出遇大雨
沒帶傘 雨勢粗暴
就困在路邊小咖啡攤
還好包包放著一盒蠟筆
攤開筆記
亂塗鴉
就蹦出一隻害羞的 [白鼻心]
在黑墨墨的雨夜 取悅我
牠安撫被暴雨困住的我
彩色蠟筆劃過來又劃出去
團進來 又團出去
戴耳機
一邊聽「宋冬野」的歌《莉莉安》
於是那粗暴雨聲
溫暖了起來
於是濕漉漉的爛夜晚
可愛起來
當山裡命苦的孩子哭起來
幾次幾次揪著我的衣衫但願我能啊
永遠永遠陪伴她我卻不願意呢
給她我的畫筆 給她我的畫紙
給她我的藏書 給她外出的包包
但不願意給她糾纏的權利
不論怎樣命苦或寂寞痛傷
都要練習
自己敷藥跟自己玩
唯如此
才能保全已支離破碎的自己
獨剩的
雙手一無所有也可擁有的
還能再驕傲起來的 『心』
不能躲的傷 是命運
輕賤自己 卻是二度傷害
仰望並哀求他人作伴
除了有風險更傷自尊
陪笑臉的討好真累
絕非長久計
倘若求到最後
還求不得
你會看不起自己
人最怕是
走到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地步
漫漫人生路
總有某些時候被突擊
在你未準備好時
偏偏雨勢粗暴
太陽酷烈
或者寒風刺骨
你也許破了
又或者碎裂
一遍遍孤立無援求助無門
不是活得可憐就能等到擁抱啊
自己臂膀 最可靠
圈起來 就溫暖
自己練劍 自己造盾
一天一點學
學會守護自己的天地
那麼當世界殘暴
你還有個天地
可娛樂自己
等你會這樣苦中作樂
世界與你之間
就有了一道『美麗縫隙』
讓你可以躲埋進去療傷的
縫隙
■請山裡的孩子喝白鬍子綠茶 她就長出白鬍子了
■ 張阿捨 Asher–撰文/繪圖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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