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羊居-張阿捨 Asher

正職 /文字工

自歎每有欲往,輒復不遂,然流行坎止,任之而已,魯直所謂『無處不可寄一夢』也---袁中道[遊居柿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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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種花花不開

無心插椒椒成蔭

蘭花顧了一年多

死的死廢的廢也不開花

越關注活越爛

難道是關心則亂?

 

害我都不敢再買花

花兒妳真的是太傲嬌了

 

但是三年前

將買了沒吃的辣椒

隨便扔在花盆裡

盆裡的花早早就陣亡

倒是莫名其妙的長出一株綠草

我也不拔不理

沉浸在亡花之哀中

 

不曾想這綠綠一株草越長越壯

然後忽然開出小白花

 

原來當初扔下去的辣椒

生出辣椒樹了

然後它相當硬命的

三不五時開花

動不動就結果

我辣椒多到採收了吃不完

只好凍起來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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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它又結一堆辣椒

青青地逐日紅透

真是太給我面子了

 

這種隨便養養隨便生的傢伙

真是滋潤我心呀

生來長我信心的呀

人世間的快樂

莫過於此種付出少少

就獲得多多的爽感

 

摯友某回請我喝雞湯

她要了一盤片好的生辣椒淋了清醬油

用來沾雞肉

我也學著這樣吃

大為驚艷

從此也愛拿生辣椒醬油沾肉吃

 

辣椒的維生素C,含量居蔬菜之冠。

對身體極好,它生命力頑強

吃點辣椒能增強免疫力,活血又去寒

 

但若正在上火或發炎咳嗽等,則不能多吃。

 

隨便地養一盆辣椒

再不用為了炒菜跑去市場

買一大包辣椒然後用不完

 

這一株辣椒生辣椒生不停的

算算已為我省下兩年多買辣椒的錢

人世間最快樂的莫過於天生地養

我不勞也獲之

 

鄰居老奶奶也來採我的辣椒

我就拔她養的九層塔

 

這就是山上人家的友誼

 

有菜互相拔

老天爺待我不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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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小七便利商店賣咖啡又設座位,有的甚至提供手機充電孔,座位區桌椅大又舒適,已跟咖啡館幾無差異,近年甚至和博客來合作,陳列販售起文學書籍。


但凡任何事物只要開始方便了,就很考人性,我在便利商店目睹大量人性種種怪誕荒謬。

有人群聚喝酒用餐,留下滿桌垃圾就走。

有流浪漢夜宿店內,兩張椅併放,兩腿蹬直放椅上,大秀其腳。

再將購物籃也拿來裝滿他的家當。並選定有插座的座位,即使離開也放置家當在其座位上霸其座。女店長見狀,敢怒不敢言。

店家的善意,被隨意糟蹋。
 

也有些人,清晨進店取各大報紙到桌上閱遍,再全數放回。他們且理直氣壯,彷彿這是應當給的服務。

 

打從小七開始陳列文學書,我注意到固定有些人只看不買。
他們將書籍取至座位區,將那些書全看完也翻爛,甚至和其它常來的熟客分享哪一本好看。在書籍雜誌看完以後,再將書全放回架上。他們的言行,態度之坦蕩蕩,使我懷疑起自己信仰的那些禮貌是個屁。

我年少時也會站在書局裡看書,因為窮。當年許多學生如此。但我們懷著心虛,帶著尷尬,自知理虧。哪敢像這些已是長輩的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們這般高談闊論,翻拿取用,甚至討論起來,視店員如無物。

 

我看着那些原是鮮亮神氣的書群,漸漸被折騰的面目全非。尤其是那些沒包書套的。

 

近來架上有一本書《正好住基隆》很吸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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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翻幾頁,知道內容紮實,不但有彩圖,此書作者跟編輯群都很認真,附大量彩照,更有好幾張《李靚彤》手繪的散步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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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常住基隆,又喜歡老房子來歷與故事的我來說,這本書誠意滿滿,功能強大,很值得珍藏。

書封面插畫,是同樣住基隆,常關注故鄉且努力推廣基隆之美,很厲害的在地畫家王傑。

這樣用心編輯高度誠意的書,我心裡抱定主意過陣子要買來看,寫進我的待買書單裡。

因為已買待看的書太多了,現在每次要買新書都很掙扎。加上我的讀冊平台有帳戶跟會員,可折扣更多,所以買書通常是不會在便利商店買。

 

但前日深夜我真是受不了,架上原本陳列兩本《正好住基隆》

放最前方的那本很早就被翻折髒舊,試閱大可看那本就好。但如今連第二本全新的,也被折磨的書腰髒,書背隱約有印漬。已不是討喜的新書,想來其前途只能被退棄。
 

我就生起悶氣,暗暗惱怒,覺得人怎麼可以這樣呢?

要完成這樣一本資訊量龐大的書,要耗掉作者多少心力,更甭提內頁那些手繪圖跟照片,編輯排版多費神,且成本必然大增。

免費看完整本就算了,連後方新書也被拿去看到髒舊。
而這些人是沒錢買嗎?

不。

我常見那些專程來看免費書的長輩們,用的穿的都頗好。想來比我富有多多。他們也沒惡意,就只是覺得這沒什麼要緊,這行為無所謂。

 

我想了想,把那本書買下來了,心疼用心的好書,被這樣對待。

一本400元打八折320元。

但接下來才是重點,那個,我想這世上如果有掌管書籍的書神,祂一定很想獎勵我。

因為我買完書回座位,喝咖啡待了一會,離開前順便對了一下5,6月的發票。竟然中了兩張200元的。


更妙的是其中一張中獎的發票,是在《雄獅星空》買書的發票,這偶然也太神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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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像是有某個在暗處的書神,祂豪邁的大手一揮說:「這書,俺買給妳了!!」

 

^^ 大神~~~~~~
我歡天喜地的領受了

 

我很樂但不意外,我就信,世上有神靈。

倘若佔人便宜極度自私自利,其命運能有多豐盛幸福我是不信的。

但人性裡,那種貪點小利的毛病,我也是有的,只能盡量克制自己的欲望,不要太過。

 

畢竟一旦你涼薄別人,終一日極可能也會嚐到冰冷滋味。

而當你厚愛天地萬物,終究也會被天地萬物厚待之。

即使不在此世也會到來生。

 

所以一定要勉勵自己

不論貧富,坦途或逆境,絕不可變成那種我厭惡鄙棄,自私粗野又蠻橫的人類。
莫活成連自己都看不起的人

然而即使有這樣的事,別忘了也有更多美好的人事物。
像我認識一位小七商店的店長,她總是忽略某隻固定偷溜進來吹冷氣睡覺的老狗。從不驅趕牠。炎夏時光,讓牠在店裡睡過一頓頓好覺。
也有一些很善良的熟客,見店員忙碌時,甚至會幫著招呼或安撫久等的客人,有的還幫忙補貨拖地。

一些老爺爺把店員當自己孩子疼,噓寒問暖。也有些老奶奶總是帶各種私藏的美味點心,給打工的店員們吃。彼此變得像家人那樣的存在。

世事如硬幣的兩面,好壞摻半,難分難捨。

已故名作家楊絳女士,歷經文革,總總人事折磨,最後的最後,卻寫出許多溫暖文章。她肯定有極廣大溫暖的心境,方能如此。覺得這樣的人真了不起。

手抄她寫的句子,拿來貼書桌前,讀此溫情字句,心裡就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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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住基隆》作者:小歐

【繁中韓字幕】몬스타엑스(MONSTA X) - Sorry I’m Not So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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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假日的時候是遊金山最佳時機

約莫在傍晚時
許多商店都開了

黃昏必去的除了吃吃喝喝的老街

最要緊是去看看鄰近的中山溫泉公園

這裡邊有我愛的姿態奇怪的巨樹可玩耍
氣根爆長瘋垂  摸摸都爽
枝枒橫陳無序
亂糟糟自由野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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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愛這裡有如今街道難覓
但我幼年曾待過類似的木造老屋

還有破敗了的泥磚老屋
樸素雅致地敗再這綠林山前
也許再幾年這些老屋就都看不到了

像這仍木造的日式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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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花院
院裡植物都被主人細心照護
花開得很好很美
老近百歲的姥姥今天在院裡泡茶自飲
我沒拍她也不好打擾她的清靜時光


每回來這兒
心裡總默默盼這老屋跟老主人啊
耐久的持續堅持下去
但成住壞空卻是世事定律

再過幾年人們是否還能知曉
曾經這樣樸素的小屋子有多麼美麗
因為不堅固也沒有太多鋼筋鐵窗保護
它會呼吸
它更輕易和大自然親密
與天地花草融成美風景
互相無礙依偎彼此
但就是不經久
若不維修早晚被天地風雨收拾去

每每見到老屋就特別著迷
感覺它們特別親切
摸一摸它們的屋牆也很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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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這樣的老屋
總藏了很多心事
也懷著好多故事
可一日當後代決定不要了
一台怪手就能掃平

毀滅它們是相當容易的
它們化成一抔土一團廢木材磚瓦
飛灰湮滅

曾經的主人來日經過
又會是怎樣的心情?

每次回鄉
總會經過年少戀愛待過的日式老屋
那時的男友就住在那樣的老房裡
曾經也恩愛非常但男友終究是暗暗的另結新歡
我心中知曉但未說破
提分手後 只能暗暗退場
我太厭麻煩跟複雜
實在也沒勇氣去問或跟誰比誰更好
不管答案是啥都太醜傷累

那時的男友與我一樣都是對愛懵懂的少年少女
他也傷心也脆弱跟我一樣對愛都無知
隨便就誤會自己能跟誰地久天長勇於賭唯一
結果和誰相好都好不過歲月無情
因為年輕選擇多誘惑多這是年輕的權利

年少時的分手
心都像刀痛割
又覺天崩地裂
但很快
很快地只要撐下去
沒多久又船過水無痕活跳跳的走江湖

過了十多年
老屋被拆夷為平地
又幾年前男友約見
我沒意願
一次都沒心軟過
對方以為我有恨但其實連恨都沒有
只是沒勁
覺得見面沒意義
因為對他的懷念
只有他家那隻巨大老狗
以及被拆毀的老屋
至於情傷  早就淡無痕
因為後來我更明白自己了
明白我根本不適合陪他過生活

而我只惦念那老屋裡竹葉青青的後院
木頭地板踩踏起來腳底板的暖
以及它伊呀的迴響
將衣服洗淨
攤晾在院裡竹竿上
綠葉婆娑在衣面跳舞
風吹來有香暖的皂香與青草的氣味

那片老屋群被夷為平地造馬路
有一部分天真年少的自己彷彿也躺平化去
即使盛夏時
曾在那樣幽靜的老屋裡
少女的我躲著哭了又哭眼淚也早早落土
原是可滋養那片竹林但它們也都死盡了
如今全都化為硬地 任車輪輾壓

往事不堪回首就是不忍卒睹這樣的風景
我曾目視群山青青綠草花開老屋橫陳其間
歡躍的巨大狗兒撲向我們尾巴狂搖也都搖成灰燼

而今鋼筋水泥高樓大廈醜陋灰撲撲
神色張揚的少年少女啊
也從張牙舞爪盛氣凌人變幻多回
蛻去一層層穿上一層層終也面目全非

沒意願見面但唯一歡喜是曾勇敢道別
分手要好好的分
想跟誰分開
或被誰甩開
愛裡無對錯
但要講道義
莫傷人性命與名譽
這是最重要的
分手的藝術真該好好傳授給年輕男女
每次看到情殺案發生都惋惜不已

這回練琴依然不完美
不完美也錄下來
襯喜歡的大樹跟老屋
還錄下市場裡跟我很好的貓兒
牠真的是非常可愛
在熱鬧喧嘩的市場裡
靜靜淡定地望我們這些庸碌來往的人們






花粥 MV  [浮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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